对话歌唱家龚琳娜 谈方言保护计划和方言音乐未来

　　“越本土越洋气”，作为中国新艺术音乐的创立者、歌唱家龚琳娜于2010年发起了“声音行动”，倡导“以传统文化打底，唱出自己的声音!”新年伊始，龚琳娜投身讯飞输入法“方言保护计划”AI+公益活动中，希望成为大众榜样，呼吁更多保护方言音乐和语言文化。此前，龚琳娜老锣夫妇曾就中国方言音乐和本土音乐的未来展开探讨，以下是对话实录。

　　老锣：这条路并不好走，显得有点刻意，故意，容易表现得不自然，但还是必须要做，必须要过这个槛，包括我们自己不要对任何类似音乐，报以批评的态度。哪怕是有点故意，不完美，也不代表是不好的，就是要很多的人去做出尝试，更多的人，越来越熟悉本土文化里的味道。在不同音乐里，用到本土文化素材，听众听得多了，这样大家也会越来越能听得懂。

　　老锣：我有一些惋惜，走这条路，在这个方向上，努力的人，实在太少了。一开始肯定有困难，这是一个新的路，很少有人这么去做，不用怕被人说，不用怕被人抨击是刻奇，不用怕不完美充满瑕疵，甚至是两层皮的感觉，但这都是正常的，是必经之路。

　　龚琳娜：这几天朋友圈疯转的花鼓戏版《Rolling in the deep》，里面有独特的花鼓戏音色和韵味，唱的是英文歌，有欧美的旋律，我觉得这种尝试，有意思，只不过还是有老锣说的“两层皮的感觉”。

　　老锣：哈哈，我觉得这种尝试，感觉特别好玩儿。用中国元素，唱欧美的旋律，用中国旋律，唱外文歌，这样能产生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。甚至通过这种方式，走出去，走到一个新的舞台上，变得国际化起来。

　　龚琳娜：去年，我在纽约，也有用过这样的方式，作曲家David Lang，今年被奥斯卡奖提名，他写了一首英文作品，我运用了昆曲的唱法味道，唱了这首歌。我们坚定的认为，外国音乐可以走进来，那我们的风格也一定可以走出去。

　　老锣：像花鼓戏版《Rolling in the deep》这样的音乐，是哪里都能放的，还是说可以顺畅的拼接在一起呢，可能性非常多，我们不要排斥任何可能性。比如说，就用流行音乐歌词，用花鼓戏的发声方式来唱英文歌，也是可以的。也可以把花鼓戏，跟摇滚混合在一起，这里面创新的空间，特别大。

　　老锣：固然，这样的尝试，把大众视线拉回了本土文化。这样的事情，我们还需要思考其延续性，是否经常只是偶然性受到关注呢?

　　龚琳娜：所以，这只能算是一个开始，一开始，我们可能无法做到特别完美，但是没有开始，就没有后面的发展，打开了一扇门，我们看到了更多可能性。

　　老锣：2014年，谢帝的《老子明天不上班》，现在还有人在关注他吗?他后来又做了些什么呢?这里我们不急着做评论，我们打一个问号。另外，我认为他的成功或失败，不取决于某一个火爆的作品，应该是他后面做的事情。

　　龚琳娜：其实，也有一些乐队、歌手，专门走了这么一条路，我知道的就有：二手玫瑰，黑撒乐队、尧十三等。有的歌手只是走了一个点，但还没有连成一条线。若要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，必须要常年的坚持，找到真正的融合点，而不是简单的拼贴。

　　老锣：可能，在现在的娱乐环境下，某个音乐作品，特别火，但是娱乐环境下，往往延续性的作品，市场上并不是很受欢迎。

　　龚琳娜：大家享受的是新奇感，这条音乐的路，如果缺乏持续性，开了头，打开了一扇门，走了这条路，也需要不断的深耕细作的尝试，由点发展成为一条线，这样才会越做越好。

　　老锣：那我们也可以想一想，作为听众，我们是否想听更多类似的作品吗?你期望在这条路上，会有更多的爆发点吗?还是说，就随大流听听特别火的音乐，就算了。

　　作为“声音行动”的发起人，龚琳娜坚持不懈地在中国音乐领域上下求索：从《忐忑》到《小河淌水》，近期陆续发表的《24节气歌-古诗词》等，她的音乐作品乐既前卫又典雅。从江南小调到秦腔、黄梅戏、越剧、京剧、花鼓戏、广东粤剧、山西民歌，龚琳娜都在强调中国文化的根和中国音乐特有的精、气、神;她如泣如诉，直指心灵的唱谈均在呼吁和倡导大家突破声乐界固有的思维，我们要唤醒大家对文化复苏以及创新的意识。这与讯飞输入法发起“方言保护计划”公益活动的目标不谋而合。作为科大讯飞人工智能技术的代表性应用，讯飞输入法有责任和义务创新方言保护形式，用智能语音技术加速推动方言留存，为世界留下多彩乡音，也留住传统文化的根。这个时代，需要我们发出自己的声音，需要我们不要忘记自己文化的根。只有在这个根基上汲取了丰富的营养，文化才能茁壮成长。

　　龚琳娜和作曲家老锣近期为编钟创作出全新的作品

　　“方言”一直大众的真实痛点，不说的已经忘记，想说的却说不好。在我国，部分“小方言”在社会发展的背景下也面临消失。由此可见，方言的保护和留存，有着重要的文化和社会价值，同时也具有一定紧迫性。在龚琳娜看来，各地方言与中国文化和中国音乐一脉相承。此次加入“方言保护计划”、携手讯飞邀请全民共建“中国方言库”则是她致力于“弘扬民族自信”的责任感在语言文化领域的表现。

　　作为亚太地区最大的智能语音和人工智能上市公司，科大讯飞已经拥有30多个语言、少数民族语言及方言的语音系统，长期的语言积累系统地归纳了语言的共性和个性，并培养了一支具有综合知识的多语种专家团队。基于RNN-Global Phone模型的语音系统框架，可以提升方言语音合成、识别效果，使方言留存具有独特的技术优势。通过科大讯飞人工智能加速推进保护中华语言文化遗产，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，是非常值得肯定和支持的一件事。龚琳娜更希望能感染更多有能力、有志于此的人参与其中，产生涟漪效应。

　　龚琳娜曾多次表示做“高级的音乐”，这样的自信不能仅仅来自于传统文化，也要有所创新，比如唱腔给人的感觉要新：“我将所有传统的陕北民歌、陕西民歌学会后，咀嚼消化了，就变成我自己的东西。”最近，她和老锣从浩如烟海的古诗词中精选了24首作品，为之谱曲并演唱，陆续在每一个节气上线。提起这个想法，龚琳娜说展示的是“文化自信”，“十几年前，我学的是‘民族’唱法，但是我没有自信，当时的状况是大家都觉得西方的唱法更高雅。我找不到方向，不知道如何唱出自己的作品，做不到高雅的自信。”

　　为了更好保护方言，龚琳娜投身于讯飞输入法“方言保护计划”，让方言保护成为一个全民行动，为后人留存珍贵的方言语音和详实的数据，通过语音大数据不断的积累、归纳、总结和推理，进而践行保护行动。谈到本土音乐，龚琳娜走出了一条独一无二的道路，将传统音乐推向世界，揭开了唱法历史上的新篇章，龚琳娜她说：“艺术歌曲不是流行歌曲，重要的是大家欣赏时能够提高自己的格调。”认识自己的文化，从中汲取能量和自信。